慎行对凉亭内的白衣僧人行礼:“师叔祖。”

    明心微微颔首:“辛苦你了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慎行便向她们告辞。

    待他离去,江月渡回头,迎着明心的目光上前,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温和:“明心大师。”虽然称呼略显疏远,语气里的敬爱却骗不了人。

    唐竹和孙小杏也跟着见礼:“明心大师。”

    明心的视线扫过她们,略略打量孙小杏:“弟子倒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孙小杏被夸了一句,有些不好意思地垂首。

    明心再转而看向唐竹,就没有那般和善了。他上下审视唐竹片刻,忽然“呵”一声,摇头道:“唐施主,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

    唐竹:“……原来明心大师还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她相信江大夫,不会没有商量便把她的身份透露给旁人,那就只能是明心大师自己瞧出来的。没料到从前一面之缘,两年多后再会,就被一眼认出,唐竹忆及旧事,多少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明心淡声道:“唐施主风采过人,自然教人印象深刻。”

    什么风采?破去十八罗汉阵的风采吗?明心话里暗含锋芒,唐竹在心里连连苦笑:“不敢当。当年来访贵寺,多有冒犯,还望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唐施主此言差矣。不过武学切磋,何来冒犯?”

    明心这么说,却没再分给唐竹一个眼神,转而看向江月渡:“你来信求药,就是为了她?”

    江月渡承认:“是。”

    山间寒气重,天色又暗下来,更添几分冷意。她说话时紧了紧披风,明心皱起眉来:“先到屋里去,有什么话边走边说吧。”

    他们顺着之前的路继续向前,绕过冬日里空荡荡的荷塘。

    明心道:“你来信里说,想求寺内重宝‘无忧仙果’,想必是为重续经脉之法。但这法子你自己也用过,应当知晓其中凶险……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唐竹的脚步停住片刻,得来明心的淡淡一瞥。